MUSESAoide

Life is precious, love price is higher. If for freedom, both can be thrown.

〖真泉〗 寄信人下落不明

♢Policeman真×Male flight assistant泉
♢成年人的俗套式恋爱
♢称呼会随意更改注意

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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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天上飘飘忽忽的,电线上的麻雀排成排的立着,墙院上蹲着的黑猫舒坦的撑开利爪伸了一个绵长的懒腰,用后肢蹬着自己毛茸茸的脑袋,随后惬意的喵喵叫着。



一个再枯燥不过的工作日。



去往学校的途道开始被各色的校服、自行车偶尔响起的车铃声以及男女生的问好打闹点缀的鲜活起来。新干线上的人们用着无数种方式散发着无数种浓郁的慵懒之气。不时掠过的电线钢架上还保留着雨后晶莹的水珠。只要把视线稍微向外一些就能看到夏季湛蓝的晴空,再外一些就能看到在晴空的笼罩之下向着市中心涌动着的人,幸运的话还可以看得到正在施工的大楼。至于目光所不及的市场,晚一些时候,那里的叫卖声,还价声,争执声就会乱哄哄的杂糅在一块,组成不成调的音频此起彼伏的波动着。终于毛线店的老太太也拉开了店铺的大门,然后她随意的活络了筋脉,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花镜,用着苍老的腔调咕噜道「哦呀,日安,东京。」



城市住宅区内一幢幢复式楼房外挂着每户人家的姓氏,错落有序的堆放着。游木真睁开眼的第一件事,蹬蹬蹬的从二楼的卧室跑到一楼正门外的信箱前。不失所望,他从里面摸出了一个薄薄的信封。一如既往的,寄信人用着好看的瘦金体在白色点缀着蓝色的封皮上标注着收件人的地址以及姓名。他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待了一会,清楚的感受到左心房像是跃出水面后被束缚的鱼,挣扎,收缩,缺氧,跳动,而后如同恶作剧般突兀的制止,贪婪的沉溺在水底。下沉,下沉,咕噜噜……屏住呼吸和心,两秒,三分,血液贯通,「真是…太好了」。



像这样每天等待毫无规律来信的日子已经重复有一段时间了。心中的坑坑洼洼也大多被松松散散的灰尘填的平平当当。濑名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模模糊糊的感觉不过是一年多。啊,这么一想也没有很长时间呢,不过为什么呢,明明不是很长的时间,为什么,不选择留下来呢。是因为选择了离开就真的利索的离开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不知道,也不会知道。说到底濑名泉也是个难以捉摸的怪人。本来以为真的是推心置腹的在一起了,其实只配收到对方留下写着『想要出去走走』寥寥几字的纸条。不过大抵已经没关系了,戏剧性的开头和结尾很搭对,也没有传说中被背叛的感伤和颓废,也还能单方面的收到说不定某天就会突然停止的来信,其实总结下来说不定还算的上是喜剧。



窝在沙发上拆开信封来看,是和以往那些被游木真细心存放在箱子里同款式的相片。每一次寄过来的都是不同的景象,大概是濑名泉所去的地方。唯独这一次却多了一张拍立得的纸质,看样子是不小心混进去的。相片上的场地不是风景,是一个Bar。游木真脑内飞快闪过『他回来过』的想法很快被『是临走时顺手拍下的』想法代替了。毕竟按照濑名泉的生性,既然选择了利落的离开那就多半不会再回来。



他烦躁的端起桌面上带有卡通猫头图案的杯子灌了一口牛奶。而后垂下脑袋像是在思索什么一样的看着手中的杯子。一只与如今闲置在橱窗中那原属于濑名泉的一只是成对的杯子。顺着再想下去,他喝牛奶的习惯也是和濑名泉在一起后才养成的,睡懒觉的毛病也是濑名泉改掉的,甚至连……不不不,他摇摇头告诉自己,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再想下去就好像会有谁拿着油漆在他的人生历程上重重的喷画下濑名泉不足。就好像是上帝会故意告诉他,在濑名泉闯入他正直人生之前他的生活方式非常的糟糕,而在濑名泉离开之后他的弯曲人生又变得更加糟糕了一样。



还没来得及把信收好,脚踝处就先传来一阵毛茸茸的触感以及「喵~」,游木真笑着伸出手使劲的揉了揉猫的脑袋。
     「抱歉抱歉,忘记你了~」
     「喵呜~」
     「啊~,被原谅了吗。」
游木真充满歉意的准备了猫粮,心情愉快的蹲在一旁看着。这只猫来到这里已经快要四年了,说起来还是濑名泉在某个不知名的暴雨天捡回来的。实话实说游木真一直觉得猫不论什么样都是很可爱的,但是这只猫杂乱的花色真是所见最丑。不过濑名泉却是喜欢的不得了。记忆里濑名泉背对着自己蹲在小窝前双手托着小猫,亲昵的用他的脑袋蹭了蹭小猫的脑袋,用着听不出情绪的语气抛出话题,
     『呐,游君,这孩子你讨厌吗?』
     『诶…,不是…』
     『是吗,那就是不喜欢咯。』
     『…?没…』
     『游君不用勉强。……嗯……,虾仁。决定了,这孩子的名字。』
接下来回答了什么游木真忘记了,只是记得拖着灰色影子的濑名泉始终没有回过头来。眨眨眼回过神,游木真看看钟表,估算下时间微微整顿一下,决定离开。在临走前又顺手揉了揉猫的脑袋,
     「我出门了,在家要乖乖的,作为奖励会买虾回来。」
    




>>>




第一次收到没有寄信人姓名和地址的信件,拥有28岁高龄的游木真内心是拒绝的。戴着耳机呆呆的站在门外,耳廓内不断传递着音乐,脑内却在天花乱坠的想着,
     「是广告还是欺诈,还是说是犯罪威胁信!?哟西,不管什么都通通过来吧,我可不会害怕哟!」事实上如果是恐吓信说不定就会立即举家移民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不过在看到熟悉的字体写着『游木真收』后,整个人就变得安静。不会有想撕裂一切的想法,也更不会蹬空中自行车。而是,「啊,是给我的呢」这样的感觉。就像是被慵懒同化了一样。



之后也还能理所当然的收到装满相片的信封,至于薄厚要看濑名泉的心情。但其实也没什么影响,不过是一大堆风景照,从来没出现过濑名泉的影子。



买了一个不算大的箱子专门盛放相片,慢慢的看着它被不断新来的相片填的充实,慢慢的心情也就变得更加淡然,偶尔翻出来看看心情也会变好,胸腔里每一次有力的怦动声都传达着幸福。不是放下了,而是还抱有期望。想着因为地球是圆的所以只要一直在路上就终有能够再次相遇的那天。



时间不会静止,我们的脚步也不能停下,童话里也不是只有美好的时刻,人应当学会该如何去平静的对待拥有和别离。一个人,偶尔也会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会怎么重逢,重逢了又会说着什么。



但仔细想想,你我之间的感情之所以会在热闹过后走上了冷清,不过是因为把命运想象得过于美好,以至于理想与现实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像是在夜晚孤零零的站在坏掉的路灯下,脸上带着看不透的茫然。



>>>


乌黑的云层渐渐散去,建筑物不停地向下滴着雨水,消失不见的太阳又再一次出现,温度也有微微提高,地面还在蒸腾着雨水的气味,清凉的秋风断断续续地吹进屋子里面来。出门前站在玄关处和猫咪道别后仔细的关好门扉。顺手检查了邮箱,在确认里面只有偷偷潜入的雨水和混在一起的灰尘后,游木真利落的抽出手。



抬头看了看雨后稀薄的天空,想着,「因为比平常还要早一些,就这样走去MPD支店也没关系。」于是就慢悠悠的走在熟悉的坂道上,轻哼着小调路过沿途生长着的可爱植物。也偶尔会被树上残留的雨滴打湿衣服,会不小心踩到地面上的水渍,会因为突然路过的风而裹紧衣服。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寒秋已经慢慢的扼杀了炎夏。就像距离上一次收到来信,已经差不多过去一个月了。唯一的寄托也突然间断掉。于是突兀的想起一句话,『嘴唇薄的人都很薄情。』



否定了最短到达目的地的路线,去兜了一个大圈子,看了一下时间,比以往要晚不止一点。一边说着「早上好」一边顺手推开一课的门,放眼望去一片萎靡的景象,却突然听到一阵轻快的音调响起,然后意料之中的,后背就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Yahoo~早上好,阿木~」
     「早上好明星。」
     「哦哦!!这扑面而来的衰败感,一课是要完了吗。」
     「不是……」
同往常一样的,和组内成员耍宝结束后便乖乖的去工作。在位置上端端正正的坐着,正如明星所说,除了昨天UD组通宵完成的一起宠物丢失案外,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件所以也没有要急着上缴的报告,随意的从堆在一起的档案里抽出一本,翻翻看都是几年前的案子。像是有意般无意的看到了有关濑名泉的案件,回想起来还有点想笑。合上文件靠在椅背伸个懒腰,一课的大家最近都比较闲,譬如邻座的明星。
     「呐,阿木,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莫非明星…?!」
     「诶~阿木好认真,只是段子啦,段子。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要比喜欢两个人轻松一点。哈哈,是不是超有趣~」
     「啊,是呢超(うざい)。」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词语,无奈的用笔杆点点眉心。啊,不小心说错了,还好明星没有听到。侧过视线看向窗外,雨已经完全隐匿在云层中去了,像是没有来过。湿掉的衣服早已变得干燥,恢复的体温也驱走了寒气。不过人们常说的『喜欢』也好,『爱』也好,这种无法言喻的东西事实上非常脆弱,不经意的留下了刻痕,那就是永久性的。不是你看不见它就会消失了一样。




>>>



第一次相遇的契机,是从MPD支店搜查一课Trickstar小分组接手调查航空公司Knights组机长月永レオ失踪一案开始的,但由于破案过程相当惨烈不堪入目,导致彼此完全没有给对方留下好感。濑名泉觉得游木真无能,游木真觉得濑名泉无礼。不过好在最后成功找回了失踪儿童月永レオ,双方才化结梁子为结机缘。从那以后东京像是缩小了无数倍一样,游木真和濑名泉能够在超级市场,新干线上,甜品店内,药房里,树下,人行道,路灯旁,飞机上,孤儿院等等一系列除公厕外的地方极度充满巧合的碰面。那个时候的他们,一个是年轻的警察“叔叔”,一个是“年迈”的空少哥哥,明明做着八竿子打不着彼此的工作,命运的红线却偏偏自行缠绕打上了死结。


可不觉间那些波动起伏的情感也早已经成为了历史的遗迹,而死结这种东西其实并非真的是死结,解不开却能够剪开,能够斩断。游木真垂下视线,把半张脸埋在风衣衣领里。现在是秋季,慢慢的昼短夜长,虽然大街上行人和车辆都匆匆而过丝毫不息,天幕也照常的染指上了一层浓厚的胭脂色。他混在不算吵闹却一如既往神色冷漠的人群中,过了几个红绿灯路口,看了平日里完全不会多投去视线的霓虹灯,穿过几条热闹的小巷,走向去往家的静默小道。


游木真在22岁认识濑名泉,在24岁和濑名泉交往,在28岁时濑名泉离开,一直到现在29岁。从相识走到相爱经历了6年,只用1年的空白便打回了原形。把爱情演绎成独角戏,把寂寞可笑与滑稽吞咽于腹中,把相思亦或诀别的走向敲定,终于决心要与你挥手告别,乘上即将远离却再没有你的列车,可到头来才发现感情实在是场无法掌控的事,没有逻辑,没有规律,更没有顺理成章的必然。就像现在。顺着玄关处突然多出的陌生鞋只向屋内看过去,隐约看的到单人沙发上支棱出了一节银灰色的发丝,而后想要去拉上门的手就这样突兀的僵持在原地。


游木真纠结着词语走上前去却发现沙发中的人正怀抱着蜷缩在他双膝上的猫深深的陷在梦境中。蹲下去,用轻柔的视线打量着面前许久未见的人。银灰色的发丝有些蓬乱,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射出细小的阴影,双眼和薄唇都紧闭着。宽敞的领口能够露出从脖颈到锁骨的白皙皮肤。如果咬下去,濑名泉说不定会发出像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可爱的声音。


等游木真意识到自己是在笑着才知道原来局势从一开始就无法挽救,明明重复排练过的台词或者想要争吵的话语还有一堆,却在看到面前明显消瘦的人后全都消失了踪影。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哪怕即将被濑名泉宣告抛弃也绝对能够在内心懦弱的泣不成声之时很好的隐忍自己的情感。也许正是因为太爱才能一味的妥协,一味的接受伤害。再在一切都崩溃后独自一人踏上满目疮凉的人生。


游木真摇摇头把不争气的想法甩出脑壳。名叫虾仁的猫被游木真一把推下濑名泉的双膝,并选择性的无视了它发出的不满叫声。接下来,比起电视中那些替恋人们披上衣服的温柔动作,游木真猛的抓住濑名泉的双肩毫不留情的前后来回晃着。时差什么的,才不会顾虑哦,因为我现在很生气。


不情愿的从梦中醒来大脑还是堵塞的,濑名泉的眼皮睁睁合合的挣扎了几下才勉强适应屋内的光亮,想随意拉伸躯体的念头在看清眼前站着的人后被打消了。沉默了一会或者很久,在游木真的注视下濑名泉有些拘谨的蜷曲着手指。悄悄地他主动错开了视线,那张平日里能言善辩的薄唇也变得结结巴巴。
     「游、游君……」
     「嗯,我在。」
游木真轻柔的声音仿佛被拉长,然后绵延的飘入耳道,濑名泉变得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不知名的难过起来。他想要清楚传达出『让我留下来』的思念,可在这样的立场上他应该是被原谅的一方而不是提出要求的那个。想要继续和游木真在一起,奈何话到嘴边羞耻心作祟,结果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如果,他想。如果游木真能够说些什么来打破僵局,他就能圆滑的把对方带进设置好的圈套里,然后彼此和好重修。但事实上对方只是沉默的站在那里,仅此而已。他心里猛地一颤,然后收缩。没有机会了,被遗弃了,或许真的要结束了,那过往的一切也许都即将在游木真的话语里破碎。


一种药草杂糅在一块的苦水味在濑名泉心底蔓延开来,他知道事实是不能逃避的,于是他把视线重新定格在游木真的瞳孔里,偷偷的再一次让彼此的身影占据彼此的全方位视线。然后带着像囚犯等待死亡那般庄重中夹杂着绝望的心情,等待着游木真宣布这段爱情的告终。但濑名泉并不是游木真,他不会知道游木真会因为他的回归而感到幸福,他只是一个全身心陷入恐慌的濑名泉,他并不真正清楚他在游木真心里的分量。所以当游木真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用尽可能轻柔的动作把他紧紧的拥在怀里时,他愣住了。他能感受到游木真的双手紧贴着他的后背,感受到游木真的呼吸和心跳。于是他也紧张慌忙的伸出手臂紧拥着游木真,把脸埋进对方的肩胛里,慢慢的红了眼。因为这一次他清楚的感受到游木真和他是一样的。他们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一样的,都是那样的怦然急促,像是阳光下的尘埃。


游木真扯开嘴角在濑名泉耳畔说了句什么,濑名泉听到后用着有些沙哑的哭腔给了答复。


      「おかえり.」

      「ただいま...」














TBC.

——————————

*本篇中的真和泉不走官方的模特相识,至于具体,会慢慢写出来
*警视真×空少泉
*「欢迎回来」——「我回来了」
*MPD=警视厅

这篇会是一个稍微长那么一丢丢的短篇,if辣眼睛,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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